第9节
“孟医生的女儿？”厉老太太听了何雨晴的话，也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哎呀，真的是孟医生的女儿，你来看我们家梓煜的吧，我是梓煜的奶奶，她是梓煜的妈，快进来，快进来。”
厉老太太对孟欣热情高涨，跟之前对冯美婷的冷若冰霜有着鲜明的对比。
“谢谢你们。”孟欣点点头，声音怯怯的，随后进了屋，眼神就不由自主的瞄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厉梓煜，“厉奶奶，阿姨，他……还没醒吗？”
按理说，麻药应该过了才是。
都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不是，她知道汪伯伯的麻药的剂量不会太重，一般病人在被推出手术室后的一到两个小时，就会醒。
这都过去至少有两个小时了吧？
“呃，是啊，是啊，人还没有醒呢。”厉老太太眼睛眨了眨，立刻顺着孟欣的话应了下去，一旁的何雨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婆婆，竟然在人家孟医生的女儿面前撒谎。
她实在不理解，厉梓煜明明都醒了，还喝了小半碗粥，这会儿闭着眼睛休息呢，这婆婆怎么会告诉人家，人还没醒呢。
人家过来看梓煜，肯定是担心梓煜的情况，平白无故的，还被老太太给骗了。
可是，既然厉老太太撒了谎，何雨晴也不会戳穿她。
“那我去找值班医生来问问。”孟欣觉得情况不太对，转身就要去找医生，被厉老太太给拉住了，“不用了，丫头，这样吧，你帮我们陪陪梓煜，我跟你阿姨，叔叔还得出去一下，最多也就十分钟，好不好啊？”
“……好啊。”孟欣微愣了会儿，三个人都要走，他们才是厉梓煜的家属啊，她一个外人，单独在这里陪着，是不是不太好呢？
而且她就是过来看一下，想要看到厉梓煜醒过来的模样，她就可以放心去上课了，可这会儿人还没有醒，她确实很担心，害怕所谓的后遗症。
“嗯，阿晴，家齐，走吧。”厉老太太叫上儿子媳妇儿就走了。
孟欣等他们都出去了之后，才敢挪步到病床前，首先被病床前的一个保温盒给吸引了眼球，保温盒面前还有一个小碗，里面还有半碗粥。
吃的东西就一份，如果是带给守病人的人吃，按理说，不该有剩才对，所以，其实厉梓煜已经醒了，是吗？
可为什么，他们要骗她呢？
就在孟欣想不明白的时候，厉梓煜无奈的睁开了眼睛，“我奶奶这人就是这样，你别跟她计较，一个老顽童，最喜欢捉弄人了，由此证明，她喜欢你。”
言下之意就是，被老太太喜欢上了，才会被捉弄，如果老太太不喜欢，还不屑捉弄，是这样吗？那这得是多奇葩，多独特的表达喜欢的方式啊。
“……”孟欣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闷了半响，才开口，“你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不知道几点，反正有一会儿了，还喝了半碗粥。”厉梓煜实话实说。
“那身体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待会儿可能还要去做全身检查。”孟欣不知道，以为他醒来后就可以立即去做全身检查了。
看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孟欣有些放心了。
“明天去了，刚才有医生来过。”厉梓煜言简意赅的解释。
“哦。”孟欣点点头。
空气里，有了短暂的沉默，孟欣觉得有点紧张，甚至窒息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以为十分钟应该很短，在她跟厉梓煜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他们就该回来了，那她就该去上课了。
可是，她哪里知道，十分钟竟然这么长，尤其是在两人单独相处，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话题来聊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十分钟，显得太长了些。
“那个……你帮我捏一下腿，用力捏一下。”厉梓煜突然开口提要求，还是这么莫名的要求，孟欣有些被吓到。
最后孟欣还是照做了，可不敢太用力，伸手轻轻的在他腿上抓了一下，就匆匆缩回来。
“你用全力了吗？”厉梓煜突然不满的问着，他完全没感觉，可也看得出来，孟欣刚才的捏，实在是敷衍。
“呃……”她不是害怕真的把他给掐疼了吗，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想是这样想，不满归不满，可是孟欣脸上所表现出来，却是一副小媳妇儿特委屈的模样，嘴唇嗫咀了两下，“太用力，你不会疼啊？”
“……”厉梓煜就是想说不会疼啊，他就是想要找点感觉，总觉得双腿麻麻的，他试着脚趾头动了两下，可是他啥感觉都没有，甚至脚趾头有没有真的在动，他都感觉不出来。
然后，他又想动动脚，可是大脑明明下达了动脚的指令，可是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原本心想大概是麻药没有过的原因，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加上奶奶跟妈在病房里那么聒噪的聊天，他索性闭了眼睛养神。
就在这个时候，孟欣就来了。
“我让你用力，你就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就行了，我一个大男人不怕疼，你就……当我是那天的那个小偷，来，试试。”厉梓煜直接找了一个形象的仇恨对象让孟欣想象。
孟欣听了有些无语，最后还是照做了。索性双眼一闭，真的又把那天那个小偷的丑恶嘴脸给想了一遍，然后这一次下手，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客气了。
因被子被掀开，右脚裸露的部分，已经被孟欣给掐红了，她这一次，真的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厉梓煜也看得出来。
然而，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木有，除了麻麻的感觉，还是麻麻的感觉，没有其他的感觉，一丁点儿痛感都没有。
☆、017 神经受损
厉梓煜顿时就有了些想法，神情便有些抑郁了起来。
看到厉梓煜这样，孟欣有些不好意思，以为自己真的把人家给掐疼了，她其实力气不小，至少在女生中绝对算力气大的，小学的时候，跟女生扳手腕，曾把对方给弄哭。
想到这一点，孟欣就有些后悔，也有些郁闷，她怎么能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么野蛮的一面来呢，于是，她讨好似的朝他笑笑，“对不起啊，弄疼你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厉梓煜突然变得冷淡且疏离了起来。
“……”孟欣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最后开口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叫我用力的啊。”
她照做了，他怎么还生气起来了呢？
“我知道，我没生气，你先忙去吧。”厉梓煜平静的开口，“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会帮我找女朋友过来吗？人呢？”
“……”原来是想女朋友了，想到冯美婷那副嘴脸，孟欣就不由自主的去想她颈窝处的吻痕，感觉自己有些病态，病态到最后，她生气了，蹭的站起来，就朝外面走。
拉开房门，厉老太太，何雨晴，厉家齐三张脸，都挤在门框上，差点变了形。
孟欣有些吃惊，厉梓煜压根没有搭理，他就知道这三个人会这样。
“小……小丫头，要走啦？”厉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笑着问，是有些尴尬的。
“嗯，我下午还要上课，快迟到了。”孟欣点点头，只好用下午要上课来搪塞一下。
事实上，她刚才就反应过来了，厉梓煜早就醒了，那么，他应该是见过冯美婷了才是，不然，她刚上来的时候不是还被冯美婷给叫去谈话吗？
这个时候找她要女朋友，很明显有点强词夺理，似乎是在掩盖什么？
莫名其妙的开口让她掐腿，难道——
“既然你还有课，那厉奶奶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要不要你厉伯伯送你去啊？”厉老太太一脸热情的问着。
“不用了，谢谢厉奶奶。”孟欣摇头拒绝了。
她不打算上课，打算去找医生问一下，或者给她爸爸打个电话问一下。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厉老爷子跟赵兴回来了，老爷子看到孟欣，原本还阴沉的一张脸，顿时笑容可掬起来，“小姑娘，要走了？”
“嗯，厉爷爷您回来了。”孟欣点头，恭敬的跟厉老爷子打招呼。
“去哪儿？让赵兴送你？”厉老爷子继续提议。
“呃，不用，不用了，我要先回去一下，很近，就在旁边的家属大院，走两步的事。”孟欣继续拒绝。
“那好，谢谢你来看梓煜，有什么情况，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父亲费心。”厉老爷子没做挽留，孟欣点点头，总算是安全撤离了。
她一路走，她的心都没办法完全放下来。
最后，她拐了弯，跑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给孟海东打电话。
她太过专注的打电话，没有注意到，一直跟踪在后面的冯美婷。
“爸，您这会儿有空吗？”孟欣一颗心激动的扑通扑通直跳，她好担心所谓的后遗症真的有可能这个时候已经出现在厉梓煜的身上了。
可他似乎是有感觉的，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驱赶她。
“有，你说吧。”孟海东爽朗的回着，他这个当爸爸的，除了在手术，那么任何时间都是给女儿准备的。
“那个，你说过手术后会有后遗症，如果腿没有了知觉，这算是后遗症吗？”孟欣谨慎的开口，问的特别的小心翼翼。
“没知觉了？已经确定了吗？有没有找值班医生过来看看？”孟海东双眉紧蹙。
过去这些情况，他经手过的病例都是有的，有的通过后期修复手术或者自身的锻炼还能恢复，可是有的，那就是终身残疾，一辈子都要与轮椅为伴了。
孟海东看着河面，不禁想到了手术台上的那一幕，哪怕，脸上都沾染上了鲜血，可是厉梓煜帅气的五官豪不受影响，站在人群中，必定出类拔萃。
难怪，孟欣一说到他，那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就露出了小女生的娇羞，别人不懂，他这个父亲能不知道？女儿这是对人家心动了。
这其实也很正常，十七八岁的年龄，正是情窦初开的最美好的年龄。
“我也不知道，这只是我的猜想，还没有得到证实。”孟欣也觉得大抵是自己太胡思乱想了，或许，真的是因为麻醉的关系，让他想要快点感受一下除了麻以外的感觉。
另外，也有可能是她真的把人家给掐痛了，然后生气又不明说，就只能驱赶她了。
“你呀……”孟海东愣了半晌，没好气了嗤了她一声，“明天爸爸的白班，会给他做一个全身的检查，另外，像这种双腿失去知觉的事情，其实也有，那是神经受损造成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爸爸明天替他做个详细的检查再说，这种情况可大可小，要看了才知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爸爸。”孟欣点点头，宽心了一些。
“跟老爸客气什么，如果他将来成了老爸的女婿，那老爸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孟海东想了想，开起了孟欣的玩笑。
“爸，你胡扯什么呢？我说过了，人家有女朋友的，人家两人的感情很好。”这辈子，她都不会有机会的。
孟欣当时是真的这么觉得的，然而，在事实面前，所谓的真爱无敌不过也是转瞬即逝，冯美婷这个女人，在不久的将来，将再一次的刷新她对她的认知。
“好好好，爸爸知道了，你赶紧上课去吧，最好不要缺课，迟到比不上要好，去吧。”说完，孟海东就把电话给挂了。
孟欣整理了一下，去门口打了个车，往学校赶。
☆、018 我想放弃
翌日，孟海东接了班，正常巡房完毕后，就去厉梓煜的病房了。
人民医院，顾名思义是为人民服务的，没有特别划出vip专用病房，不过，全院有五间单人病房，相当于私人医院的vip病房级别。
厉梓煜就住的单人病房，他被送入的那天，正好遇上一个退休老干部出院。
孟海东走在前面，两个护士推着诊疗车紧紧跟在他后面，厉家人都在，他平静的朝两位长辈点了个头，然后走到厉梓煜的床边，掀开了他的被子，在他左右两边腿上各揉捏了两下。
“什么感觉？”孟海东仔细的打量着厉梓煜的表情。
“没感觉。”厉梓煜看过来，平静的与他对视。
“这样呢？”孟海东俯身又在他左右两边腿上用力的掐了两下，皮肤都红了。
厉老太太对孟欣热情高涨，跟之前对冯美婷的冷若冰霜有着鲜明的对比。
“谢谢你们。”孟欣点点头，声音怯怯的，随后进了屋，眼神就不由自主的瞄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厉梓煜，“厉奶奶，阿姨，他……还没醒吗？”
按理说，麻药应该过了才是。
都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不是，她知道汪伯伯的麻药的剂量不会太重，一般病人在被推出手术室后的一到两个小时，就会醒。
这都过去至少有两个小时了吧？
“呃，是啊，是啊，人还没有醒呢。”厉老太太眼睛眨了眨，立刻顺着孟欣的话应了下去，一旁的何雨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婆婆，竟然在人家孟医生的女儿面前撒谎。
她实在不理解，厉梓煜明明都醒了，还喝了小半碗粥，这会儿闭着眼睛休息呢，这婆婆怎么会告诉人家，人还没醒呢。
人家过来看梓煜，肯定是担心梓煜的情况，平白无故的，还被老太太给骗了。
可是，既然厉老太太撒了谎，何雨晴也不会戳穿她。
“那我去找值班医生来问问。”孟欣觉得情况不太对，转身就要去找医生，被厉老太太给拉住了，“不用了，丫头，这样吧，你帮我们陪陪梓煜，我跟你阿姨，叔叔还得出去一下，最多也就十分钟，好不好啊？”
“……好啊。”孟欣微愣了会儿，三个人都要走，他们才是厉梓煜的家属啊，她一个外人，单独在这里陪着，是不是不太好呢？
而且她就是过来看一下，想要看到厉梓煜醒过来的模样，她就可以放心去上课了，可这会儿人还没有醒，她确实很担心，害怕所谓的后遗症。
“嗯，阿晴，家齐，走吧。”厉老太太叫上儿子媳妇儿就走了。
孟欣等他们都出去了之后，才敢挪步到病床前，首先被病床前的一个保温盒给吸引了眼球，保温盒面前还有一个小碗，里面还有半碗粥。
吃的东西就一份，如果是带给守病人的人吃，按理说，不该有剩才对，所以，其实厉梓煜已经醒了，是吗？
可为什么，他们要骗她呢？
就在孟欣想不明白的时候，厉梓煜无奈的睁开了眼睛，“我奶奶这人就是这样，你别跟她计较，一个老顽童，最喜欢捉弄人了，由此证明，她喜欢你。”
言下之意就是，被老太太喜欢上了，才会被捉弄，如果老太太不喜欢，还不屑捉弄，是这样吗？那这得是多奇葩，多独特的表达喜欢的方式啊。
“……”孟欣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闷了半响，才开口，“你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不知道几点，反正有一会儿了，还喝了半碗粥。”厉梓煜实话实说。
“那身体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待会儿可能还要去做全身检查。”孟欣不知道，以为他醒来后就可以立即去做全身检查了。
看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孟欣有些放心了。
“明天去了，刚才有医生来过。”厉梓煜言简意赅的解释。
“哦。”孟欣点点头。
空气里，有了短暂的沉默，孟欣觉得有点紧张，甚至窒息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以为十分钟应该很短，在她跟厉梓煜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他们就该回来了，那她就该去上课了。
可是，她哪里知道，十分钟竟然这么长，尤其是在两人单独相处，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话题来聊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十分钟，显得太长了些。
“那个……你帮我捏一下腿，用力捏一下。”厉梓煜突然开口提要求，还是这么莫名的要求，孟欣有些被吓到。
最后孟欣还是照做了，可不敢太用力，伸手轻轻的在他腿上抓了一下，就匆匆缩回来。
“你用全力了吗？”厉梓煜突然不满的问着，他完全没感觉，可也看得出来，孟欣刚才的捏，实在是敷衍。
“呃……”她不是害怕真的把他给掐疼了吗，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想是这样想，不满归不满，可是孟欣脸上所表现出来，却是一副小媳妇儿特委屈的模样，嘴唇嗫咀了两下，“太用力，你不会疼啊？”
“……”厉梓煜就是想说不会疼啊，他就是想要找点感觉，总觉得双腿麻麻的，他试着脚趾头动了两下，可是他啥感觉都没有，甚至脚趾头有没有真的在动，他都感觉不出来。
然后，他又想动动脚，可是大脑明明下达了动脚的指令，可是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原本心想大概是麻药没有过的原因，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加上奶奶跟妈在病房里那么聒噪的聊天，他索性闭了眼睛养神。
就在这个时候，孟欣就来了。
“我让你用力，你就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就行了，我一个大男人不怕疼，你就……当我是那天的那个小偷，来，试试。”厉梓煜直接找了一个形象的仇恨对象让孟欣想象。
孟欣听了有些无语，最后还是照做了。索性双眼一闭，真的又把那天那个小偷的丑恶嘴脸给想了一遍，然后这一次下手，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客气了。
因被子被掀开，右脚裸露的部分，已经被孟欣给掐红了，她这一次，真的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厉梓煜也看得出来。
然而，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木有，除了麻麻的感觉，还是麻麻的感觉，没有其他的感觉，一丁点儿痛感都没有。
☆、017 神经受损
厉梓煜顿时就有了些想法，神情便有些抑郁了起来。
看到厉梓煜这样，孟欣有些不好意思，以为自己真的把人家给掐疼了，她其实力气不小，至少在女生中绝对算力气大的，小学的时候，跟女生扳手腕，曾把对方给弄哭。
想到这一点，孟欣就有些后悔，也有些郁闷，她怎么能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么野蛮的一面来呢，于是，她讨好似的朝他笑笑，“对不起啊，弄疼你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厉梓煜突然变得冷淡且疏离了起来。
“……”孟欣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最后开口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叫我用力的啊。”
她照做了，他怎么还生气起来了呢？
“我知道，我没生气，你先忙去吧。”厉梓煜平静的开口，“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会帮我找女朋友过来吗？人呢？”
“……”原来是想女朋友了，想到冯美婷那副嘴脸，孟欣就不由自主的去想她颈窝处的吻痕，感觉自己有些病态，病态到最后，她生气了，蹭的站起来，就朝外面走。
拉开房门，厉老太太，何雨晴，厉家齐三张脸，都挤在门框上，差点变了形。
孟欣有些吃惊，厉梓煜压根没有搭理，他就知道这三个人会这样。
“小……小丫头，要走啦？”厉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笑着问，是有些尴尬的。
“嗯，我下午还要上课，快迟到了。”孟欣点点头，只好用下午要上课来搪塞一下。
事实上，她刚才就反应过来了，厉梓煜早就醒了，那么，他应该是见过冯美婷了才是，不然，她刚上来的时候不是还被冯美婷给叫去谈话吗？
这个时候找她要女朋友，很明显有点强词夺理，似乎是在掩盖什么？
莫名其妙的开口让她掐腿，难道——
“既然你还有课，那厉奶奶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要不要你厉伯伯送你去啊？”厉老太太一脸热情的问着。
“不用了，谢谢厉奶奶。”孟欣摇头拒绝了。
她不打算上课，打算去找医生问一下，或者给她爸爸打个电话问一下。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厉老爷子跟赵兴回来了，老爷子看到孟欣，原本还阴沉的一张脸，顿时笑容可掬起来，“小姑娘，要走了？”
“嗯，厉爷爷您回来了。”孟欣点头，恭敬的跟厉老爷子打招呼。
“去哪儿？让赵兴送你？”厉老爷子继续提议。
“呃，不用，不用了，我要先回去一下，很近，就在旁边的家属大院，走两步的事。”孟欣继续拒绝。
“那好，谢谢你来看梓煜，有什么情况，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父亲费心。”厉老爷子没做挽留，孟欣点点头，总算是安全撤离了。
她一路走，她的心都没办法完全放下来。
最后，她拐了弯，跑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给孟海东打电话。
她太过专注的打电话，没有注意到，一直跟踪在后面的冯美婷。
“爸，您这会儿有空吗？”孟欣一颗心激动的扑通扑通直跳，她好担心所谓的后遗症真的有可能这个时候已经出现在厉梓煜的身上了。
可他似乎是有感觉的，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驱赶她。
“有，你说吧。”孟海东爽朗的回着，他这个当爸爸的，除了在手术，那么任何时间都是给女儿准备的。
“那个，你说过手术后会有后遗症，如果腿没有了知觉，这算是后遗症吗？”孟欣谨慎的开口，问的特别的小心翼翼。
“没知觉了？已经确定了吗？有没有找值班医生过来看看？”孟海东双眉紧蹙。
过去这些情况，他经手过的病例都是有的，有的通过后期修复手术或者自身的锻炼还能恢复，可是有的，那就是终身残疾，一辈子都要与轮椅为伴了。
孟海东看着河面，不禁想到了手术台上的那一幕，哪怕，脸上都沾染上了鲜血，可是厉梓煜帅气的五官豪不受影响，站在人群中，必定出类拔萃。
难怪，孟欣一说到他，那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就露出了小女生的娇羞，别人不懂，他这个父亲能不知道？女儿这是对人家心动了。
这其实也很正常，十七八岁的年龄，正是情窦初开的最美好的年龄。
“我也不知道，这只是我的猜想，还没有得到证实。”孟欣也觉得大抵是自己太胡思乱想了，或许，真的是因为麻醉的关系，让他想要快点感受一下除了麻以外的感觉。
另外，也有可能是她真的把人家给掐痛了，然后生气又不明说，就只能驱赶她了。
“你呀……”孟海东愣了半晌，没好气了嗤了她一声，“明天爸爸的白班，会给他做一个全身的检查，另外，像这种双腿失去知觉的事情，其实也有，那是神经受损造成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爸爸明天替他做个详细的检查再说，这种情况可大可小，要看了才知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爸爸。”孟欣点点头，宽心了一些。
“跟老爸客气什么，如果他将来成了老爸的女婿，那老爸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孟海东想了想，开起了孟欣的玩笑。
“爸，你胡扯什么呢？我说过了，人家有女朋友的，人家两人的感情很好。”这辈子，她都不会有机会的。
孟欣当时是真的这么觉得的，然而，在事实面前，所谓的真爱无敌不过也是转瞬即逝，冯美婷这个女人，在不久的将来，将再一次的刷新她对她的认知。
“好好好，爸爸知道了，你赶紧上课去吧，最好不要缺课，迟到比不上要好，去吧。”说完，孟海东就把电话给挂了。
孟欣整理了一下，去门口打了个车，往学校赶。
☆、018 我想放弃
翌日，孟海东接了班，正常巡房完毕后，就去厉梓煜的病房了。
人民医院，顾名思义是为人民服务的，没有特别划出vip专用病房，不过，全院有五间单人病房，相当于私人医院的vip病房级别。
厉梓煜就住的单人病房，他被送入的那天，正好遇上一个退休老干部出院。
孟海东走在前面，两个护士推着诊疗车紧紧跟在他后面，厉家人都在，他平静的朝两位长辈点了个头，然后走到厉梓煜的床边，掀开了他的被子，在他左右两边腿上各揉捏了两下。
“什么感觉？”孟海东仔细的打量着厉梓煜的表情。
“没感觉。”厉梓煜看过来，平静的与他对视。
“这样呢？”孟海东俯身又在他左右两边腿上用力的掐了两下，皮肤都红了。